我們在討論溝通的時候,我們都是在想著該如何溝通、著墨在溝通的技巧,要如何讓溝通更順利。
但是,你有沒有想過,在溝通前,其實我們還有些更重要的前提需要確定,或者,有些溝通根本不要想著去做,而是認清事實,早早避開。
先前,尼加拉瓜與我方斷交了,在很多人眼裡,尼加拉瓜是一個與對岸互動非常頻繁的國家,所以與我國斷交沒什麼,反正我們不屑。
不過,我自己的看法是完全不同,我認為台灣的外交政策非常糟糕,因為現任政府在短短五年間斷交八個國家,其實是非常失敗的外交政策。
但是,就在我留言表示現任政府外交政策失敗時,有位網友出來護航,他說:現任給了我們疫苗的國家,立陶宛、日本等等難道不能算是外交上的成功嗎?
我自己則表示,邦交國的減少,是讓我們在聯合國越來越沒有發聲管道,且表示越來越多的國家不把我們以「國家」待遇處置。
尤其當我們想要加入國際組織時,我們無法以「國家」待遇被認可,導致我們的權益受損,無法完整參與,這是人民的損失。
甚至,我也提到,如果要以對岸打壓而言,那麼,所有的工作都有其困難的地方,不應該一直責備別人,而是應當要想點辦法。
若真的無法勝任,我們該考慮撤換現任的政府官員。
但是,這位網友,先是刪掉自己的留言,被我指出他不敢留下證據後,他留言一句話:
「喔,這就是不委屈溝通術吼!」
事實我立刻感到警戒,因為他已經不再討論「尼加拉瓜斷交事件」,轉而來攻擊我的文章。
此時,我決定直接封鎖他,並退出了這一次的留言角力。
這也更讓我反省,在這段溝通中,我雖然仍然使用了「不委屈溝通術」,但其實在溝通前,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注意。
在每個人的觀點裡,有屬於自己的框架,例如以對方來說,他是以「疫苗交流程度」認為台灣有做好外交政策,而我卻是以「邦交國」數來定義我們的外交手腕。
有沒有對錯?
這種非常複雜的「非明確定義型題目」(又稱作非結構性問題),他與「定義明確題目」(又稱結構性問題)不同,只要你從不同角度切入,答案就會不同。
在這件事情上,我們的框架是截然的不同,所以,事實上這場溝通打從一開始,就只會是以衝突收場。
溝通成功的前提,建立在「達到共識」的基礎上。但是,在上一場的溝通中,事實上根本就沒有需要達成共識的地方。
我在跟這個網友留言的時候,其實我早該有自覺,他的留言早就顯示了他的框架,與我的大不同(其實簡單來說就是立場不同),我去回覆他並沒有任何的意義。
事實上已經很多研究指出,人的決策是非常情緒化的。
縱然可以用一萬種模組來計算、分析各種選擇的優劣,來決定自己的下一步,但其實,不是每個人都知道,人類的決策常常是建立在情緒中。
當他把戰場從原來的「斷交事件」,轉向攻擊我的其他發文內容時,其實,那是一種逃避。
因為他有一個自己的政治喜好,就算我拿一般工作上都知道的道理來說明,對方也已經不會再聽。
我知道,他已經進入了「情緒化」階段,現在我講的任何東西無論有沒有道理,他都會用自己過往的情緒來決定要如何對待我,這就是我沒有認清楚的地方。
我檢視我那一次的留言,我想縱然我在那被惹火的盛怒下,我仍然表達我自己的意見(而且我沒有攻擊他的其他部分,只針對他的行為回覆)。
在他開始攻擊我的文章時,我也不委屈我自己(也就是沒有改變說法),並直接放棄改變他的想法,直接採取封鎖策略。
只是,在安撫內在小孩這一段,實在吃足了苦頭,畢竟,如果我也跑去肉搜他的個人資料,然後開始用理盲方式攻擊他,我就會變成與他沒有兩樣。
但是內在小孩總覺得不罵他,她很不愉快。
所以,縱然這一篇或許很多人覺得扯到政治就不愛看,但是,為了她,我還是決定要對這件事情留下紀錄,並且仍然持續努力。
為了能夠研究出更有效且能夠適用於各種場合的不同溝通方式,我仍然會持續分享的。
有一句話,是我在框架效應這本書中看到,對現在的我來說無窮受用,
我相信所謂智慧,是清楚掌握自己知道的與不知道的、做得到的與做不到的
~框架效應~
聰明的人,知道怎麼做,但智慧的人,是知道什麼時候該做,什麼時候不該做。
有時候,你該盡一切可能去爭取,但這一次的對話,我選擇直接退出戰場。
社會學家班傑明.巴伯曾說:
我不用強者與弱者、成功與失敗區分世上的人,我只將世上的人分為學習,與不學習的人。
願我們都持續學習,在每一次溝通前,都知道何時劍鋒該出鞘,讓每一次的溝通都能夠順利、妥適。